接种疫苗1周内 儿童勿“乱跑乱动” 大降心肌炎风险

5岁至11岁孩童接种COVID-19疫苗计划已开跑，他们将可接种辉瑞或科兴疫苗。截止卫生部2月24日的数据，至少有97.5%成人已经接种2剂疫苗，61%施打了加强针；12至17岁的儿童则有高达90%已接种2剂疫苗。至于已接种第一剂的5岁至11岁孩童只有约20%，相信与许多家长仍采取观望态度有关。对此，两名来自马大医药中心的医生为家长一一解答疑虑，并鼓励大众让孩子接种疫苗。
 

问1：辉瑞疫苗属于信使核糖核酸（mRNA）疫苗，新技术是否意味风险较大？
颜振胜：其实mRNA说新不新，这项技术已有大约20年的历史了，主要是让经过基因工程改造的mRNA，在人体细胞内制造出类似SARS-CoV-2的刺突蛋白（spike protein），借此引发免疫反应。这一次也是因为疫情之下有许多志愿者参与研究，才能这么快制造出有效的mRNA疫苗。

说实话，90%有效力（efficacy）的疫苗是很少见的，而这款疫苗也非常有效，目前全球已有数亿人接种了，越来越多证据表明，接种疫苗的好处超过了已知的潜在风险。

mRNA疫苗的优势在于，可以快速被身体占用，刺激免疫系统制造抗体。另外 ，这种疫苗可以更容易且快速地大量生产，提供大众所需，因为它是在实验室里生产，而非卵子或其他哺乳动物细胞中培育的。当然，它的缺点是容易降解，得包裹在纳米脂肪粒子（lipid nanoparticle）中，因此必须保存在低温情况下。不过目前已经不是问题。在此，我也顺道和大家分享不同疫苗在全球的使用率。阿斯利康（Astra Zeneca）疫苗的使用率排名第一（181国），而辉瑞疫苗则有153国家使用，至于科兴疫苗相对较少（47国）。

问2：若儿童接种了仍不幸感染COVID-19，疫苗是否能够预防MIS-C？
颜振胜：是的。接种了疫苗后，儿童出现MIS-C的风险降低约90%。他们获得严重的病情、入院、死亡和长期COVID-19症（Long COVID）的风险也有所降低。

问3：COVID-19疫苗副作用在儿童身上是否与大人相似？
颜振胜：一般而言是的，基本上大同小异。常见的副作用是注射部位疼痛，儿童可能会感到比平时更累。头痛、肌肉或关节疼痛、偶尔发烧或发冷也有可能的。不过，这些症状都是短暂性的，通常在24至48小时内缓解。

问4：谈谈辉瑞疫苗在儿童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如何？
颜振胜：2022年刊登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网站临床研究结果指出，辉瑞疫苗接种对5至11岁儿童是有效且安全。这项研究涉及美国、西班牙、芬兰和波兰等81个站的2268名儿童，所使用的剂量为成三分之一，即10mcg。

经过与生理盐水安慰剂的比较，发现辉瑞疫苗的效力高达90.7%。第一剂常见副作用包括局部疼痛（70%）、严重疲劳（0.9%）、头痛（0.3%）和发冷（0.1%）；第二剂常见副作用则是8.3%的轻微发烧。这些症状都在48小时内消退，并未发现任何心肌炎、心包炎或过敏反应。

美11例全复原

在美国批准辉瑞疫苗用于5至11岁儿童开始，直至2021年12月19日， 一共接种了约870万剂的疫苗，所追踪到的副作用与研究结果相似。这包括接种部位疼痛、疲惫和头疼。虽然11例的心肌炎病例通报，但是全数复原，无死亡案例。

接种疫苗引起的心肌炎是很罕见的，大约是百万分之一的风险。一般会建议儿童接种后1周内不要进行剧烈运动，心肌炎的风险就会大大地降低。若心肌炎不幸地发生了，一般上只要通过充分的休息，一小部分需要药物的治疗，就能够痊愈了，所以不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一般会建议儿童接种后1周内不要进行剧烈运动，心肌炎的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问5：不是说成人接种就可以形成集体免疫了吗？儿童有必要接种疫苗？
颜振胜：或许大家有听过“社交泡泡”（social bubble），简单而言就是一个社交安全圈，理论上你信得过（例如接种了的亲友）就不用保持人身距离、无需戴口罩相处。在“泡泡之外”，例如工作时需要佩戴口罩，保持1公尺安全距离。

虽然儿童在家中是处于这个安全“泡泡”的，但是每个人的生活圈子不同，成人每天外出所接触的人风险多高也无从知晓，因此还是有将病毒带回家的风险。研究报告发现，高达90%的COVID-19儿童患者是在家中受感染的。

倘若儿童未接种疫苗，父母可以试着想象他们在学校会正确戴好口罩吗？用餐时会乖乖与同桌保持1公尺距离吗？去旅行呢？未曾接种疫苗的儿童适合去旅行吗？因此，目前仍有许多会引起担忧的因素。

此外，我们也要考虑到一些因身体问题而无法接种疫苗的人群。如果儿童将病毒带回家，是否也有传染给这些人群的风险？因此，让儿童接种疫苗的益处是大于风险的，不仅具有保护效果，还能让他们更安全的参与更多活动。

问6：让儿童“自然”获得免疫力不是更好吗？
颜振胜：免疫接种是建立保护的更安全方法。经“自然”感染病毒而来获得到的抗体是维持不久的，而且也别忽略感染上COVID-19后，是有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例如重病或死亡。我们无法预测那些患者会得到轻度或重度的疾病。即便起初没有什么症状，这些儿童也可能会有COVID-19后遗症或儿童多系统炎症综合征（Multisystem Inflammatory Syndrome in Childeren, MIS-C）。

问7：有家长称，儿童免疫系统通常会在11岁才发育完全。若在11岁之前接种COVID-19疫苗，会对将来免疫系统的成长有影响吗？
颜振胜：这位家长所说的与我们医学上的了解是有出入的。一般上，若注射了疫苗，婴儿在1岁以后就可以制造出很足够的抗体。若家中有幼童，相信也发现他们在1岁以下时，注射国家免疫接种计划（NIP）的疫苗的时间会比较频密一些，这是因为他们的免疫系统没有那么健全，需要疫苗的保护。等到1岁以后，他们的免疫系统是挺健全的。当然，1岁与5岁的相比，当然是后者的免疫系统更为完善。因此，事实并非如家长所言，要等到11岁才发育完全。

问8：接种第一剂后确诊怎么办？还可接种第二剂吗？
颜振胜：一般上跟成人一样。目前接种1剂，即未完成接种后确诊需要隔离7天。以科学角度而言，他们在不需要隔离之后就可以接种第二剂。通常会建议视儿童的健康状况，若他们还很疲惫、不适，那就可以延迟一些，例如在1个月或2个月后才接种。有些家长或认为，感染后就得到了抗体，不需要接种第二剂，但目前所知自然免疫产生的抗体是不足够的，无法提供如疫苗那么好的保护力，因此患者还是需要接种第二剂。

李纬夏：在我行医过程中，碰见许多家长都有这样的观念，认为疫苗毕竟是人造的，自然通过病毒产生免疫力还是比较好、比较强。厘清这一点非常重要。施打首剂疫苗后感染者仍可接种疫苗，可以等到所有症状消退才接种。

问9：为何心肌炎或心包炎等疫苗副作用在其他疫苗中很少见？
颜振胜：这在COVID-19疫苗中的确是史无前例，不过每一种疫苗都会有一些局限，而科学家也会继续专研这方面，希望未来可进行改良。事实上，就算目前的COVID-19疫苗存在心肌炎和心包炎风险，但是非常罕见的。根据CDC的资料，12至17岁男性中接种第二剂辉瑞疫苗后一周发生心肌炎的风险大约为每百万剂中的54例，而5至11岁儿童而定风险更低，大约为每百万剂中的1例。

不仅如此，接种疫苗而引起的心肌炎的风险，如果与没有接种疫苗而感染COVID-19可能得到的并发症、MIS-C和后遗症相比，接种疫苗的好处会远远胜过不接种。因疫苗引起的心肌炎如果不幸的发生了，一般上只要通过充分的休息，一少部分需要药物的治疗，就能够痊愈了。科学家也建议，接种后1周内不要进行剧烈运动，来降低心肌炎的风险。

问10：父母如何得知孩子可能有心肌炎？
颜振胜：首先，预防心肌炎发生最重要，接种那一周不要让孩子过度运动，多喝水、休息。心肌炎的可能症状包括心跳加速或心悸，小孩也可能申诉“心不安、不舒服”，严重的可能会一些气喘。

李纬夏：心肌炎没有特殊症状，孩子可能会显得更累。若家中有脉搏血氧仪（pulse oximeter）可以监测心率，通常患者的心率（heart rate）会变快。无论如何，接种疫苗后出现心肌炎是极度非常罕见的。

问11：可分享如何与孩子沟通，让他们接种疫苗后不要“乱跑乱动”预防心肌炎吗？
颜振胜：在我孩子接种之前，就与他解释了这件事，并且告诉他接种之后如何照顾自己，因此他是了解“打针”的目的。当然，每个小孩都不同，如果孩子比较活泼好动，建议父母多观察他的行动是否有异样，看看是否有任何事情与接种之前有差别。如果真的担心，我会建议带孩子到附近诊所看医生，做检查。

李纬夏：其实要让儿童接种后不要过度活动是非常难的，不过父母还是需要保持警惕和提防。

问12：患有G6PD缺乏症、脑瘫或脑性麻痺（cerebral palsy），或是接种肺炎链球菌疫苗（pneumococcal vaccine）时曾有强烈过敏症，那可否接种COVID-19疫苗？
颜振胜：G6PD缺乏症儿童没问题，至于脑性麻痺儿童其实就是我们很想保护的一群，即患有慢性疾病的弱势群体，对此世界各地的建议都是尽早接种。目前已知，除非之前有因打了疫苗后而引起过敏休克症的病史，例如血压降低、呼吸困难等，才不适合接种。因不确定你所谓的“强烈反应”为何，如果只是皮肤红肿之类的其实不是问题。若有疑虑，我会建议到比较大的医院接种疫苗，因为有专业的设备可以监测接种后的情况。

问13：医生说大约70%儿童接种后会有注射部位红肿情况，若无是否意味着疫苗有效性“大打折扣”？
颜振胜：不，两者没有直接关系。

问14：孩子今年11岁10个月大，但是医护人员拒绝接种，要他满12岁才接种成人剂量。仅仅相差两个月剂量就加倍，对他而言会不会太多？
颜振胜：这个情况我们也想过，其实是一个两难抉择，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答复。以目前研究报告来看，接受成人剂量的副作用会稍微高一些。不过，我不确定卫生部是否会在这方面做出调整。

李纬夏：其实有很多需要考量的因素，例如打了成人剂量的保护性会比较高，相对来说副作用会高一些，很难给出一个所有人都接受的答案。

问15：在众多COVID-19疫苗之中，大马华人好像比较信任来自中国的科兴疫苗。以医学眼光来看，应该让孩子接种辉瑞还是科兴？
颜振胜：以现有数据来看，辉瑞疫苗的保护效果比科兴疫苗来得好，不过在副作用方面会偏高一些。然而，目前5岁至11岁的儿童仅接种成人三分之一的剂量，副作用其实非常小。以我10岁小孩的情况而言，他仅有注射部位轻微疼痛，且在4至6小时候就完全消失。当天他睡了午觉，隔天就完全没事了。因此，副作用是非常轻微的。

问16：一些报道指辉瑞疫苗不足以抵抗Omicron变种病毒株，是否有更新的数据？
颜振胜：研究显示，其实它没有出现免疫逃逸（immune escape）情况，即能够逃避免疫系统的识别和攻击，因此辉瑞疫苗仍能提供保护。不过，文献指出接种2剂是不足以应对Omicron的，效力大约只有10%至30%，正因如此，政府一直推动大家去接种加强针来提高保护力到80%至90%左右。

问17：为何接种剂量是根据年龄而非体重？
李纬夏：疫苗的剂量是根据年龄而不是体重，是出于逻辑原因，因此父母不会感到困惑。

问18：哪些儿童不适接种COVID-19疫苗？事后需要注意饮食吗？
李纬夏：禁忌症很少，大多数儿童可以接种疫苗。如果对第一剂疫苗有严重的过敏反应，则不能接种第二剂。疫苗接种后没有特别的注意事项，若孩子发烧则可以给予扑热息痛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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