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时期,清明反思
文:药剂师刘爱琪(诗不朗再也医院临床研究中心,CRC)
『你知道什么样的病人最难痊愈吗?』
『答案是没有病识感的病人。』
他们明明生病了,却不觉得自己有病。他们明明可能错了,却坚信自己是对的。
同样的, 你知道什么样的社会最难痊愈吗? 答案是没有病识感的社会。
或许这就是《我们与恶的距离》吧!
前阵子有一部很红的台湾连续剧《我们与恶的距离》,这部剧描绘了精神病患在现实社会中所面对的压力丶指责和不公。然而引起我关注的是精神病患的家属要面对的问题和社会舆论。
最棘手的是很多病患并不知道自己生病了,而拒绝就医,这更让家属心力交瘁;你可能会奇怪,有没有生病,难道自己不知道吗?以美国为例,大约有60%的思觉失调症患者以及50%的躁郁症患者,基本上都没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我碰过这样的案例,女主角是林太太,今年62岁,丈夫3年前去世了,她便一直和未婚的小儿子一起住,过去的几个星期,儿子发现妈妈变得不一样了,她从一个喜欢叨叨念念,和邻居闲话家常的妈妈变得沉默寡言,和她说话,她也不愿回答,不仅对平日喜欢的烹饪没有了兴趣,很多家务事也提不起劲。
我喜欢和自己的病人聊天。病人的病情、医学常识、时事课题、政经文教,天南地北无所不谈。毕竟,聊天是沟通的其中一种方式。而沟通,则是人与人之间,或是人与群体之间思想与情感的传递和反馈的一个过程。有效的沟通,必须是双向流动的,涉及了信息的传递以及接收。
而代沟,则是当信息未能被很好的传递或接收时所会出现的问题。正因如此,在沟通时,尽可能好好的看,好好的听,好好的想,再慢慢地说。切勿急嘴急舌,在对方尚未说完便忙着替对方做总结。这是医生问诊时的大忌,当然也是病人求诊时所忌讳的。
一些时候,病人还未完整叙述自身情况及各种症状前,医生便已急着打断,试问该如何确保自己真的诊断是正确的呢?当然,在医生讲解病情时不断打岔不停抢话的病人,也大有人在。这也正是医患之间出现摩擦的其中原因。
我曾遇过一位病人,在求诊时问我是否有办法协助他解决腰背酸痛的问题。在我还未来得及开口给予建议之前,身旁伴随着的家人马上就说:“腰背酸痛的问题是看中医的,西医不会看这个的,你问西医来干嘛?西医只看伤风咳嗽的!”
他重复相同的语调不下5次,完全没让我有开口的余地。我本想纠正其“独特”观念,但仔细想想,面对刻板思想早已在脑海里根深蒂固,先入为主的家属,正面交锋并非上策。我唯有面带微笑试着掩饰脸上不太开心的表情,一笑置之。
面对病人,大多时候我都能很自信果断的给予诊断及治疗。看诊时详细问诊,仔细检查,不难给予正确诊断与治疗。当然有时病人症状较为模糊时,验个血或唾液检测之类的测试,也都能得到结论。
常在脸书、社交聊天群组,或其他社交网络媒体上,看到网友分享或上传一些奇效良方,方子里大多都离不开中药。而最常见的方子不外乎改善中风后遗症良方、腰腿疼痛方、抗癌方子、治咳良方、养颜配方等等。
“医生,我发烧了,能帮我打退烧针吗?”
巴西古当化学污染,让这一带的居民都成了惊弓之鸟。自己的诊所就在巴西古当区内,好多上门的病患都申诉自己“中了毒”。
这几天都忙着统筹与协调圣约翰救伤队的救援工作,有机会到临时医疗中心现场参与其中。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见识到了各个不同政府单位与非政府组织是如何的携手合作,在最前线竭尽全力的将伤害减至最低。当然,这是一个没有人希望发生的学习机会,需要改进的地方也不可胜数。
灾难往往在毫无预警下发生,也许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若是在灾前未有妥善预备,灾难时也未能即时做出决策,则将带来重大威胁。而我们也必须时刻提醒着自己,一定要了解自己的定位与职责,大家各司其职就好。
灾难处理一定会是跨部门的合作,各个单位有各自所需扮演的角色。医护人员只管在临时医疗中心进行医疗任务,灾难核心区域(Ground Zero)让受过专业灾难应急(HAZMAT)训练的消拯员或其他专业人士处理就好。越俎代庖,只会为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媒体也有媒体的责任,只需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呈现在民众面前即可,切勿加油添醋夸大其词,这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毫无建设可言。同样的,私人企业单位在热心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慷慨捐献各种物资的当儿,应该先了解灾区真正需要真正缺乏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