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势群体打了针依旧弱怎么办？

謝慧麗 Cha Fueh li - 22 December 2021

医句话：

随着传染力高的变种病毒如Delta和Omicron的出现，接种2剂疫苗对于减少病毒传播或预防有症状感染方面不够有效。弱势群体接种加强针将大大获益，此举能预防罹患重症；非弱势群体接种加强针的作用是为了增强免疫系统，以产生高水平的抗体，并提醒身体的免疫系统，以便在接触新变异病毒时，能够更迅速有效地产生抗体以中和病毒。

“所谓弱势群体（vulnerable group），是感染COVID-19后有重症风险的人群。通常是指60岁及以上长者，或患有至少1种健康问题者，例如慢性阻塞性肺病（COPD）、哮喘等慢性呼吸道疾病；心脏衰竭等慢性心脏病；帕金森氏症、学习障碍或脑麻痺（cerebral palsy）等慢性神经系统疾病；糖尿病；由于疾病（如爱滋病）或药物（如类固醇）导致免疫功能减弱；身体质量指数（BMI）30及以上的严重超重者。

在这之中，有一群人由于不太可能通过接种疫苗而对COVID-19 产生有效的免疫反应，因此患重症的风险最高，被认为是‘临床上极度弱势’或‘最弱势群体’，例如肾、肺、骨髓或干细胞等移植受赠者，尤其是移植后6个月内。正在接受化疗、免疫疗法或一些根治性放疗的癌患，或是患有特定癌症如白血病、淋巴瘤或骨髓瘤，也被归为此类别。

再者是患有严重呼吸系统疾病的人，例如持续的肺损伤及严重不受控的哮喘等。一些罕见疾病会显着增加感染风险，像是俗称‘气泡男孩症’（bubble boy disease）’的严重复合型免疫缺乏症。其他最弱势群体还包括正接受免疫抑制疗法的非癌患、患有先天性或后天性心脏病的孕妇、脾脏切除者、第V期慢性肾病或洗肾患者。

疫苗仍是预防支柱

那么，对于弱势和最弱势群体，他们有哪些治疗选择？首先就预防而言，疫苗仍然是治疗的支柱（mainstay）。疫苗接种的概念在于通过一个‘无害版’的病原体，去激发免疫系统作出强而有力的反应，那么当真正的威胁来临时，身体早已做好准备。疫苗所扮演的角色除了是预防感染，更重要是预防出现严重的并发症。无论如何，人体免疫系统非常复杂，临床研究人员仍在努力了解它。

对于尚未接种疫苗的弱势人群，基本上我们会尽量让他们完成接种。然而，有一些‘最弱势群体’在接种了疫苗后，却无法建立一个有效免疫反应。对他们而言，接种疫苗可能无法产生足够的抗体反应，因此保护作用通常低于一般健康人群，尤其是对于新变异病毒，预测疫苗的保护作用会进一步降低。因此，我们鼓励他们接种加强针。

此外，最弱势群体也可能从COVID-19新疗法或新药中获益，因为他们可能需要一些疗法的帮助，例如减轻病毒负担（virus burden），好让他们的免疫系统能够消除病毒。目前也有一些正在研发中的治疗，包括预防性治疗和治疗方案，能够满足患者和住院患者的需求。

单抗疗法对抗感染预防住院

除了能够减少病毒复制和帮助清除体内病毒的抗病毒药物（antiviral medication），如今也有COVID-19的单株抗体疗法（monoclonal antibody therapy，又称单克隆抗体疗法）。单株抗体是在实验室中生成的蛋白质，功能类似于人体免疫系统在抵御感染时产生的抗体。

单株抗体疗法主要是帮助患者对抗感染，特别是最弱势群体。目标在于减少病毒载量（viral loads）和减轻病情严重程度，有助于预防住院。基本上，单克隆抗体也有抗病毒作用。

无论如何，预防胜于治疗。最弱势群体还是要做好预防措施，第一是尽可能维持健康，包括健康饮食、定时运动和充分休息。严格遵守适当的标准作业程序（SOP）也很重要。除非必要，避免去人多的地方，且始终保持人身距离和佩戴口罩。记得要接种COVID-19疫苗，包括建议的加强针。

疫情尚未结束，但是与两年前相比，临床上各种诊断和治疗研究的进步，让我们可以保持乐观和希望，迈前一步与COVID-19共存。虽然这种转变是渐进的，但是最终一定会实现。2022年会有更多的治疗选择出现，而疫苗仍然是最为有效的方法─接种与未接种者感染COVID-19的反应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如果你尚未接种疫苗，请不要逃避；如果你被安排了加强针，也请去接种吧！最后，希望大家保持警惕、正向和安全。”

保护弱势群体5问：揭示“死路”仍不听劝尊重反对疫苗者选择

问1：目前共有多少种针对COVID-19的单株抗体？
蔡福兴医生：至少有4家药厂正在研制针对COVID-19的单株抗体，大马已批准了其中一款，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也希望未来会有更多选择。

*梁浩楠医生：新加坡目前使用2款单株抗体，近期也将引进一款单株抗体组合，与先前两款不同之处在于它具有暴露前预防（pre-exposure prophylaxis）作用，注射后在未来数月仍具保护性，主要是针对免疫力较差者。至于这些单株抗体针对变异病毒的反应如何，仍等待临床试验结果。我希望它们是有效的，不过病毒会为了逃脱、存活而变异，因此会克服我们的一些防御（治疗），而这就可能包括单株抗体。

问2：非弱势群体有必要接种加强针吗？
蔡福兴医生：加强针非常重要，特别是弱势群体将大大获益，因为接种疫苗的目标在于避免得到重症。其实早在Delta变异病毒出现之前，疫苗还有减少病毒传播的作用。然而，随着传染力高的变种病毒如Delta和Omicron的出现，我们发现接种2剂疫苗对于减少病毒传播，或预防有症状感染方面不够有效。在得到更多数据后，许多国家如英美也鼓励每个人接种加强针以减少病毒传播。因此，加强针在非弱势群体中的作用主要是为了增强免疫系统，以产生高水平的抗体，并提醒身体的免疫系统，以便在接触新变异病毒时，能够更迅速有效地产生抗体以中和（neutralize）病毒。因此，我们鼓励大家都去接种加强针。

梁浩楠医生：其实这个问题视乎你的“关键绩效指标（KPI）”是什么。若是为了预防住院和死亡，那么通常是根据金字塔结构去进行，由上至下，首先是高风险人群如长者、多种慢性共病患者，因为这会让你得到“最佳投资回报”。意思是，他们在接种了加强针后将是获益最大的一群。完成后，接着就是让年轻一些的慢性病患接种，再来就是年轻健康的人。在完成后又仍有许多疫苗，则可以慢慢扩展至更年轻的族群─如同当初引入疫苗时的分配，加强针的做法也是一样的。如果疫苗供应非常充足，那就让全部人都接种。

问3：未来是否每年都可能需要接种COVID-19疫苗加强针，就像流感疫苗？
梁浩楠医生：不。我希望且相信这不是必须的。当一个人接种了第一剂疫苗，免疫反应会被刺激，（抗体水平）慢慢地上升；第二剂则起到增强的作用，（抗体水平）更快产生且达到高峰。再接种第三剂后，免疫反应会更迅速且（抗体水平）更高。因此，你的身体拥有足够的抗体，可有效地对抗感染。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还真的需要多一剂（第四剂）呢？其实若真的感染了病毒，身体免疫反应也会被增强。

举个例子，若全大马人都接种了疫苗和加强针，或都曾经感染COVID-19，那我们还需要戴口罩吗？或许是不需要的。若我未戴口罩而又被传染，我的免疫系统足以对抗，最后可能只是出现流鼻涕症状。当我遇见妻子而传给了她病毒，也会“增强”她的免疫系统，只是不是通过疫苗而是“天然加强针”，且不会花费一分钱。因此，我预测未来不会像流感疫苗那样，需要每年接种COVID-19疫苗，而人们将视COVID-19为普通感冒或地方性流行病（endemic），与之共存。

问4：随着病毒不断变异，未来是否需要新款疫苗，最终形成一个无限循环？
蔡福兴医生：未来会如何没人能确定。不过，世界卫生组织（WHO）已指出，接种疫苗仍然是出路，疫情之下最重要是让所有人完成接种。除非每个人都安全（接种）了，否则我们就尚未安全。其实人体免疫系统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虽然大家知道我们可以测量一些抗体水平，但是这很可能只是免疫系统的一部分而已，尚有很多是我们未知的，而它们就起到了保护的作用，像是年轻或健康的人不太会因为COVID-19而得到重症。归根结底，关键是要遵循科学，这也是唯一走出疫情的方法。数据不能仅仅是基于一两项研究就得出结论。我相信WHO会适当地引导我们。

问5：该如何劝解反对疫苗者？
梁浩楠医生：这真的很难，就像大家去爬山，你率先到达却看见旅游区关闭了，随后下山告知沿途的众人不必再向上走，然而还是会有许多人不听，等到自己走到“死路”才相信。科学已在疫情中向我们揭示了“死路”是怎么样的，许多患者尤其长者在感染COVID-19后会患上重症，甚至死亡，却还是有许多人不听劝。

我会建议请COVID-19康复者或逝者家属分享真实经历。总之尽力而为，如果将事实和疫苗都“摆在眼前”了对方仍拒绝接种，我会尊重他们的选择。最后他们会发现自己选了一条艰难、会生重病，随时后悔的道路。因为等到病情危重，才说要接种疫苗已经太迟，是起不到作用的。